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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青春 | 余梦伦:梦随弹道一起飞,育得桃李遍航天

中国航天报 2022年05月02日 09: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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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是党的二十大召开之年,也是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成立100周年。在五一国际劳动节和五四青年节到来之际,我们给大家分享几位航天大咖的青春往事和他们与青年的故事,带领大家领略大咖的青年风采,感悟他们对青年的爱护与关怀。今天,让我们走近中国科学院院士,航天飞行力学、火箭弹道设计专家余梦伦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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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弹道设计,让我忘记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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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制“1059”是中国现代火箭技术的起步,而计算“1059”的弹道也是余梦伦弹道事业的起步。
1960年的春天,在北京大学数学力学系就读的余梦伦提前毕业,跨入中国航天事业的大门。
那时也正是我国航天事业艰难起步的时候,又恰逢国家自然灾害、苏联单方终止合作协议……余梦伦参与的“1059”导弹弹道设计,只能依靠手摇计算机进行计算。计算一次射程500千米的弹道,需要6个计算员花两个月时间。
一次,余梦伦遇到了一个棘手的技术难题。为了尽快验证自己的设想和解决方案,在数周时间里,他几乎一刻未曾离开过那台手摇计算机。
当他抱着一叠的数据报告与同事交流分享时,人们发现一向清瘦的他,由于长时间转动计算机摇柄,右臂已经严重肿了。
“弹道设计,让我忘记劳累。虽然在编程和建模时也会遇到很多困难,但一次次攻克技术难关带来的成就感,又会让我体会到无与伦比的幸福感。余梦伦常这样说。
1960年11月5日,余梦伦目睹东风一号导弹发射成功,备受鼓舞。这位24岁的年轻科学才俊在以后的弹道设计中不断迸射出智慧的光芒。

2

“我没有考虑过要调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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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世纪60年代初,东风二号导弹弹道设计的重担落在了几个平均年龄不满30岁的年轻人肩上,25岁的余梦伦是年龄最小的一个。在东风二号的弹道设计过程中,余梦伦要承担的工作是研究如何提高弹道的精度。

余梦伦依据他所掌握的地球物理和天体测量等知识,在东风二号导弹弹道设计的过程中引入了“地球扁率”的概念。

在刘宝镛的指导下,余梦伦经过不知多少次推算,终于弄清了地球扁率对弹道的影响,确定了以发射点垂线为基准的发射坐标系,又推导出导弹在新坐标系的运动方程式,成功提高了弹道计算的精度。这一研究结果被用于东风二号及之后的导弹和火箭弹道设计中。

然而,第一枚东风二号导弹飞行试验失败了。这让余梦伦意识到,弹道设计方案必须以试验和理论综合分析的结果为依据,要经过充分的可行性论证才能上马如何保证做出来的数学模型和应用方程万无一失呢?

余梦伦又动起了脑筋。几天后,还真让他给琢磨出来了——

计算同样的弹道,他要设计三套不同的模型分别进行计算和推导,这三套模型中,一套是简化的,一套是最精确的,另外一套则介于两者之间,分别算完,再自己和自己比对。由于模型不太一样,算出来的结果也不会完全一致,细微的差别则可以忽略不计。

有时候,他也会选用坐标系中不同的坐标起点来进行计算,从而验证自己的设计是否正确。正是用这样的 “笨办法”,保证了设计计算的正确性。

数十年来,他系统地提出了导弹和运载火箭弹道设计的理论和方法,并为我国多个型号的运载火箭设计出了最美丽的“空中轨迹”。

他多次放弃工作调动机会,“换岗就可能脱离弹道设计工作,所以,我没有考虑过要调动工作。”他坦率地说,“我喜欢这个岗位,热爱这份工作。”


3

年轻一代航天人的指路明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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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梦伦谈为年轻人“保驾”(一院一部提供)

2005年10月中旬,神舟六号飞船即将发射,余梦伦已经虚岁七十。按理说,他已经不需要亲自到发射场做火箭发射前的准备工作了。在他的培养和带领下,一批年轻的弹道人早已可以独当一面。
但余梦伦还是亲自去了酒泉卫星发射中心。他要亲自带着计算机,去为年轻人做最后的把关,对他们的设计成果进行复核。
在酒泉,余梦伦提出了一个之前没人想到的问题:因为人数和设备的增加,神舟六号比神舟五号重了200多千克。
虽然增加的200千克和飞船的总重相比微不足道,理论上说火箭的运载能力仍然足够,但余梦伦仍然坚持要分析一下多出来的200千克可能造成的影响,发射前多做一点工作、多流一点汗,就能少冒一点风险。
余梦伦的一句话,让发射场的工作人员忙了好几天:而他自己,也在回到北京后,重新计算了相关数据,确认没有问题才放心。
余梦伦的这种对质量问题慎之又慎、不放过任何一个疑点的态度,影响了很多年轻的弹道人。余梦伦说周总理的十六字方针是他的指路明灯,而余梦伦的言传身教,则成为年轻一代航天人的指路明灯。
从1984年起,余梦伦开始带研究生;1995 年,余梦伦又担任了博士生导师,默默承担起教书育人、为航天培养人才的重任。如今,他的学生们在各自岗位为祖国的航天事业奔波,并没有太多时间来探望余梦伦。但余梦伦对他们的成就了如指掌,并由衷地为他们骄傲着。
“我并没有做什么,他们取得的成就缘于他们的天资和努力,老师只是他们成功的辅助者。”余梦伦说。


4

院士的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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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梦伦是航天系统第一个直接在基层班组岗位上当选的院士。在半个多世纪的职业生涯中,他只当过一次官,那就是航天系统中最基层的班组长。这个班组后来以他的名字命名,成为中国第一个以院士名字命名的科研类班组,也被誉为中国航天第一班组。
如今,余梦伦成了负责把关总体部弹道设计的权威专家,有了自己的院士工作室,但时不时地,他还会来到“余梦伦班组”,和那些“70后”“80后”的年轻人一起埋头于弹道设计的计算。
“80后”的常武权2006年硕士毕业后,进入“余梦伦班组”工作。刚进入航天的小常对余梦伦充满了敬畏之情,还曾经哭过一鼻子。
在长征二号F火箭设计工作中,小常负责计算火箭发射目标飞行器的运载能力,计算结果由余梦伦复核复算。当他把相关原始数据和设计条件提供给余梦伦后,便不安地等着他的反馈。
很快,他就接到了余梦伦的电话。尽管余梦伦和蔼地指出,他的计算结果有100千克左右的差异,小常心里还是“咯噔”一下。
放下电话后,经不起打击的职场新人趴在办公桌上默默地哭起来,心里无比难过。正哭着,电话铃声又响了,还是余梦伦。
让他没想到的是,余梦伦是专门打电话来道歉的:原来,是余梦伦把整流罩质量数据弄错了,更正后,计算结果是一致的。
在沟通中,余梦伦多次对比自己小40多岁的年轻人说“抱歉”。
“这件事告诉我,要像余院士那样踏踏实实地做人。‘余梦伦班组’带给我们的不仅仅是光环,更多的是责任。”常武权说,“他可能是我这辈子遇到的最好的人了,我们都会沿着老师的路走下去。” 
“你的导师是谁,你的师傅是谁,如果追根溯源,都可以追到余梦伦老师那里。”“余梦伦班组”的一位博士生成员这样说。
因为余梦伦长期身处一线,班组里的每一个成员,都有机会耳濡目染,从余梦伦那里学到了很多。他们不称呼余梦伦为“余院士”或 “余老总”,而是亲切地称呼他“余老师”,他是班组里每一个人所敬重的老师。


/《余梦伦院士传记》《中国航天报》

/本报资料图片、航天科技集团一院一部提供

编辑/贺喜梅

美编/杨帅

审核/刘淮宇 李淑姮

监制/索阿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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